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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續‧冰點》/三浦綾子

2010.01.12即將上市!

 

當我們訴說著「愛」時,我們確實懂「愛」嗎? 

以「愛」為名的「恨」,將一個美滿的家夷成一片焦土。

然而當「恨」得以息偃,一樁樁以「愛」為名的「罪」也浮出水面…… 

 

日本北海道旭川市辻口醫院的院長辻口啟造,為了報復妻子夏枝的不忠,企圖領養殺女兇手的幼女,導致無辜的養女陽子自殺未遂的悲劇。如今,儘管陽子的身世真相大白,但傷害已經造成,曾經參與其中的每個人將如何面對自己的罪?

另一方面,陽子得知身世祕密後始終覺得體內流著不潔的血,覺得自己同樣不潔,她能對此釋懷嗎?在北原和阿徹的愛情之間擺盪的她,又將情歸何處?

一宗罪,召喚另一個罪行;一個祕密,召喚出另一個祕密……

新的祕密又將揭曉,辻口家能否求得真正的平靜?

 

應萬千讀者呼喚,三浦綾子寫下《冰點》續集

探討「罪行能否靠贖罪獲得寬恕?」、「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」、 

「愛是衝動?還是意志?」等人性永恆課題 

扣人心弦,同樣經典

 

 各界好評推薦

基督教台北真道教會主任牧師  朱植森

基督教台中思恩堂主任牧師  杜明達

台北靈糧堂青年牧區區牧長、約書亞樂團團長  周巽光

作家 茂呂美耶

終生義工 孫越

台灣基督教長老教會總會牧師  許承道

作家  連加恩

知名藝人  傅娟

作家 彭蕙仙

作家 劉黎兒

輔仁大學日文系教授 賴振南

馬偕醫院協談中心諮商心理師  蘇絢慧

(按姓名筆劃順序) 

名人推薦語:

 以小說的手法來探討人性的自私及罪性,藉著劇情的發展及轉折,將耶穌無私的愛及饒恕的精神,發揮於字裡行間,使整個故事富有啟發性,是一本不管對基督徒或福音朋友都不可多得的好書,在此推薦給各位朋友。──基督教台北真道教會主任牧師  朱植森

 

三浦綾子的著作《冰點》家喻戶曉,睽違45年後的續集更是精采可期。三浦綾子筆觸犀利,探討人性愛的光明面與恨的黑暗面交織而成的愛恨情仇。藉書中人物點出現實世間人性的多變與詭詐──受害者有一天變成犯罪者,被愛者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受害者!人總在悔恨自己的惡行,但怎麼做才算是贖罪呢?
人真的有悔罪的能力嗎?你我怎麼才能脫離內心罪的牢籠,展現光明呢?人常在立志與悔恨中徘徊,內心何時才能靠港呢?本書都將帶您一一探討。在此鄭重向您推薦三浦綾子的偉大巨著《續冰點》! ──基督教台中思恩堂主任牧師 杜明達

 

精采內文搶先看

Ch1風雪之後 

 

窗外雪花看似斜飛,忽又返身上揚,橫飛猛吹。昨夜開始的暴風雪餘威猶存。

辻口醫院的院長辻口啟造坐在家中二樓書房,茫然望著窗外的實驗林,林木被暴風吹得來回搖晃。一棵棵高達二十公尺的白松樹幹半覆著積雪,黑色幹身在白雪襯托下顯得格外醒目。

(妳終於醒過來了,陽子。)

啟造眺望著黃昏將近的森林,在心底自語。

吞下安眠藥自殺的陽子若是離開了人世……一想到這,啟造心中萬分不忍。他無法不自責,因為把年僅十七的陽子逼向死路的,正是自己。

(都十八年前的事了。)

那天,就在口家屋後這片貫穿實驗林的美瑛川河原上,年僅三歲的女兒琉璃子慘遭路過的工人佐石土雄殺害。

啟造永遠忘不了那一天。昭和二十一年七月二十一日,上川神社夏祭的下午。

(那天我出差回來……)

啟造那雙細長的眸子更顯陰鬱。

那天,妻子夏枝一反常態,彈琴彈得如醉如癡。她身後桌上的菸灰缸滿是菸蒂,夏枝卻一句也沒提起訪客的事。

原來夏枝趁啟造離家這段時間,命女傭次子帶著五歲的阿徹出去看電影,又把琉璃子趕到外面玩,自己在家裡和村井靖夫幽會。

(琉璃子就是在那段時間被殺的!)

琉璃子就死在那片河原上,女兒脖子上的掐痕又清晰地浮現在啟造眼前,當年的悲痛與憎恨也像昨日之事般再度甦醒。

(絕不能原諒夏枝和村井。)

琉璃子死後,夏枝說想領養一個女孩,要把女孩當作琉璃子養大。夏枝從前做過結育手術,無法再生育了。

(那麼可怕的事,我怎麼做得出來……)

啟造倚著桌子,雙手抱住腦袋。

這時,實驗林上空傳來一陣烏鴉的喧囂。啟造抬起頭,只見一大群烏鴉在雪空中盤旋,數目之多以致天都暗了下來。

啟造的老友高木雄二郎是札幌的婦產科醫生。啟造聽說佐石在拘留所自殺,他的女兒被送到育幼院,而高木剛好是那間育幼院的醫療顧問,於是啟造決定抱回那女孩讓夏枝扶養。

(……這就是愛你的敵人?)

啟造自嘲地暗自嘀咕。

 

**********

 

「老公,吃飯了。」

門外傳來夏枝怯生生的招呼。

聽著她悄悄下樓的腳步聲,啟造緩緩從椅子上起身。

他想起十八年前的自己,那時他宣稱要把「愛你的敵人」當作一生的課題,以這句話告誡自己,然而,其實這只是他對愛慕村井的妻子採取的報復手段。

啟造佇立在桌前,目光重新掉向窗外的實驗林。森林上空的群鴉又發出一陣嘈雜。

(陽子,原諒我啊!)

聽到夏枝指控自己是殺死琉璃子的兇手──佐石的女兒,陽子選擇服藥自殺。但事實上,陽子並不是佐石的女兒,她是高木的友人三井惠子趁丈夫出征與中川光夫所生的私生女。

啟造和高木雄二郎是從學生時代結識的好友,他做夢也沒想到高木嘴巴上說陽子是佐石的女兒,竟將別人的孩子交給自己。

然而啟造心中對高木沒有一絲忿恨。如果自己是高木,恐怕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吧。讓受害者撫養加害者的小孩,這種事,誰幹得出來呢?

(幸好,陽子不是兇手的女兒。)

如果陽子是佐石的小孩,她要如何活下去呢?一想到這,啟造由衷感激高木。

「老爺,吃飯了。」

房門被人推開,夏枝的朋友藤尾辰子探頭進來。辰子是日本舞教師,經過這三天看護陽子的折騰後,她那張健康的圓臉清瘦許多,但表情仍然開朗。

「別想太多了。老爺。」辰子站到窗邊。「你看,連烏鴉都高興得叫個不停呢。」

說完,她衝著啟造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啟造眨了眨眼睛。

「真是太對不起陽子了。」啟造哽咽著說。

「怎麼啦?那聲音,還有那表情,我說老爺呀,陽子已經醒過來了,她獲救啦。別擺出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嘛。高興的時候就該露出高興的表情呀,您說是吧?」

辰子的語氣雖似責備,眼底卻閃爍著溫和的笑意。

「啊,抱歉……」

啟造的視線瞥向陽子的房間,連連眨了好幾下眼皮。說來奇妙,每次在辰子面前,他就覺得似乎變得年輕,心中的痛苦也總能被她撫平。

「高木先生丟下自己的醫院,已經三個晚上沒回去了。就算早一班車也好,我們該讓他盡快回去呀。您就快下樓吧。」

說完,辰子率先走出房間。啟造仍舊凝神注視著窗外陽子的小屋。

客廳裡,穿著和服棉外套的高木,大學生阿徹、阿徹的朋友北原、夏枝和辰子等人都在餐桌前等待啟造。水晶吊燈的耀眼燈光下,桌上的燉肉火鍋熱騰騰地冒著水蒸氣。

「你躲到哪裡去了?」高木轉臉問啟造。

他鬍碴滿面,像是才剛睡醒。阿徹則努力嚥下一個呵欠。在座的人莫不雙眼紅腫,四天三夜的看護任務令眾人疲憊不堪。所幸陽子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,大家把看護工作交給兩名護士,各自睡了個好覺。眾人雖都睡到午後,仍有些睡眠不足。

「抱歉,我在書房裡。」

啟造坐在垂頭喪氣的夏枝身邊。一旁的辰子打開啤酒。

「這次……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……託大家的福,陽子總算撿回一條命。」

啟造坐正身子深深低頭行禮。

「哎,總之,真是萬幸啊!口。」高木說完率先舉起酒杯。

「萬幸,真的是萬幸。」

辰子纖美的手指迅速拭過眼角。餐桌上一時間沒人開口。

阿徹想起口袋裡那封陽子指名給他的遺書,他已把那封信裡的每字每句都記在腦中。

 

「阿徹哥哥,

現在,陽子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哥哥。

陽子最敬愛的人究竟是誰,現在終於明白了。

哥哥,我死了,對不起。

陽子」 

陽子愛的人應該是北原。小學時她就知道自己是被口家領養的,一直像尊敬兄長般敬愛阿徹,除此之外,她對阿徹從沒流露出更特別的感情。阿徹有些不解,陽子在即將步向死亡之前寫下的「最敬愛的人」,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作異性看待的含意呢?

(或者她……)

阿徹轉眼望向身邊的北原。北原似乎在深思什麼,突然把臉轉向高木。

「高木先生,陽子小姐的生母還有其他小孩嗎?」

「喔,有啊,有兩個兒子。」

「哎呀,這麼說來,陽子還有兄弟呢。是弟弟?還是哥哥?」辰子停下筷子看高木。

「一個哥哥,一個弟弟。」

「喔,兩個兄弟啊?」啟造感慨萬千地應著。

雖是同母異父,總也是陽子的兄弟啊,啟造想。

(陽子另有兄弟!)

阿徹有種受挫的感覺。從小一直以陽子的兄長自居的他,聽說陽子另有兩個兄弟,不知為何就是高興不起來。

(她的兄長不只我一個嗎?)

阿徹的心情很微妙。他想當陽子的兄長,也想當陽子的情人,兩者不論哪個角色,他都不願被別人搶去。

「叔叔,陽子的生母是在小樽吧?在小樽的哪裡?」

阿徹因睡眠不足聲音有些沙啞,像著涼似的。

「問我地址?你問這個幹嘛?不會是想安排她們母女含淚相認吧?」

高木的語氣雖像開玩笑,但一雙大眼閃著銳利的光芒。

「那可難說喔。萬一陽子說想見母親呢?陽子也有見她父母的權利啊。」

「喔,按理說是不錯。可是啊,阿徹,人家那邊也有苦衷啊。更何況人家的丈夫和兒子什麼都不知情,一家無事過日子。上門拜訪這種事,我想最好還是避免。」

高木雖因情勢所逼說出陽子親生父母的事,但他希望這件事僅限口家的人知道就好。

「無事過日子?」

阿徹責問似地瞪著高木。陽子都被逼得自殺了,她的生母卻把女兒丟給育幼院,自己和丈夫、兒子無事過日子。阿徹感到十分憤慨。

為了維持那人平靜無波的生活,陽子連生母和兄弟都不能見嗎?阿徹並沒意識到他的想法和想要獨占陽子的感情是矛盾的。他氣呼呼地喝下一口啤酒。啤酒的味道,苦澀無比。

「高木先生,警察會把你反綁雙手帶走喔。」察覺阿徹心思的辰子打圓場地說。

「怎麼說?」北原瞥了一眼板著臉的阿徹,配合辰子的語氣反問。

「北原先生,誰叫他當醫生卻洩漏了患者的祕密嘛。這可是違反醫師法的,對吧?口老爺。」

啟造露出苦笑。

「哎,我無所謂。不管警察把我手臂綁在前面還是後面,總之陽子醒過來了,我再高興不過了,對吧?夏枝?」

夏枝打剛才起就罪孽深重似地垂著腦袋,這時總算抬起頭來,輕輕點了頭。

阿徹轉眼瞪了說話的兩人一眼。企圖自殺的陽子雖撿回一命,但這和重病患者獲救不能相提並論。儘管身體的痛治好了,但內心的傷痛卻無法那麼容易治癒。眼看其他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,阿徹不免有些焦躁。……未完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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