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域奇獒-BCR.jpg

本週起,每逢一、三、五將為您搶先連載《雪域奇獒》精采內容!

 

媲美「金庸武俠」的蕩氣迴腸、西部電影的豪情壯濶!

 

驚險刺激的草原史詩,人與藏獒相遇的壯闊傳奇。

字字句句發散的豪氣感動,讓人無法掩抑熱血讚嘆!

一、退役
我是一名退役特種兵,本想在服役期滿後申請再留兩年,但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,不得不提前退役了。走的那天,隊裏接到上級任務,時間很緊迫,戰友們不能來送我,只有黑子,我最要好的鐵哥們兒,申請了十分鐘的假,來為我送行。行李其實很簡單,除了從軍營裏帶走的一點留戀,再沒有其他的東西。我像所有要離開部隊的兵一樣,很惆悵,彷彿世界末日就在眼前,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,雖然在很遠的地方,還有另一個叫做「家」的地方在等著我。黑子已經全副武裝,臉上塗了花花綠綠的迷彩,右肩上挎著他那把心愛的黑色狙擊,左手提著我的行李。黑子總愛把他的槍擦得油光水亮。
我和黑子一樣,愛槍如命。我們都是狙擊手,毫不厚臉皮地說,我們的狙擊槍法可以算得上一流,比武大賽中拿過獎,但現在,黑子還可以擁有那份獨特的殊榮,而我,卻要遠離這個地方,再也摸不著我心愛的狙擊步槍了。我的心在痛!
黑子不愧是鐵哥們兒,大大咧咧地拍拍我的肩,說:「別回家了,去我老家逛逛,我保證你會喜歡那個地方,給你介紹個好朋友,女的,也叫黑子!」

黑子是藏族人,後遷居到北京,去年回老家探親,從青藏高原下來之後,一到部隊就和戰友們滔滔不絕地講起他的見聞,還有那隻被黑子稱為「哥們兒」的狗—確切地講,不能說是狗,而應該稱之為獒。
獒名黑子,母性,她的主人也叫她大黑。黑子說的那個好朋友,女的,就是這隻母獒。在黑子的心裏,這隻母獒有著一種朝聖般的神祕感,我現在還無法理解,希望將來會。
「好了,不能再送你了!真捨不得你走!」黑子把包遞給我,我接過來,兩個人擁抱在一起,互相拍了拍背,黑子的眼裏有淚,雖然我看不到,但能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地擦拭眼角。
我流不出淚來,只有喉頭在滾動,我親愛的戰友們,再見了!
樹木快速地從窗外飛過,火車在加速,我的腦子裏很亂,想很多事情,但我的心卻出奇的平靜,默默地盯著窗外,身邊擁擠的人群和嘈雜的聲音都彷彿被隔在另一個世界。
轉車的時候,我站在月台上,忽然想給家裏打個電話。
「喂……」一聲喂之後,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,我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,而只會把最深沉的感情融進那份執拗的固執中。

二、相遇
「是兵兵嗎?到哪兒啦?幾點下車?我和你爸去接你,對了,吃午飯了嗎?帶的東西多不多……」母親永遠是嘮叨的,充滿愛的嘮叨讓我覺得很愧疚,我更不敢說話,只有靜靜地聽。
父親在陽台上和王大爺下棋,我聽到他在喊:「將軍!」
「媽……」頓了一下,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「嗯,我在聽!」母親提醒我接著往下說。
「我……我想先不回家,去看一位戰友。」我撒了個謊,就當是個善意的謊言吧,我不想讓我的家人看到我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我更不想我的家人為我擔心為我操心。
的確,剛從部隊裏下來,我還不能立刻適應這個喧鬧的城市,也許黑子說得對,去他的家鄉看看,那裏有一個他的好朋友,女的,也叫黑子,或許,那個神聖的帶著神祕感的黑子姑娘可以療我的傷,療我無謂的失落和迷茫。
「哦……」母親有些失望,父親在電話那邊喊:「讓他去吧,他已經是個大人了!」
沒等母親拒絕我的提議,我心虛地匆匆掛斷了電話。也許,父親說得更有道理,的確,我是個大人了,可以對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了。

黑子的老家在靠近日喀則山區邊界的一個小村落裏,那個地方的草場並不大,不像藏北,一望無際的都是草原,居住的人家也不多,我叫不出那個地方的名字,很拗口,黑子說,進了村,聽見誰家的獒第一個叫,走進去,就是多吉大叔的家。
草原上的路一馬平川,知道我是新來的遠方客人,車開得並不快,因為怕我有高原反應。在草原上,如果說靠近某個地方,確實到達那裏,也至少要大半天的時間,草原上計算路程的方式和大城市裏沒法相比。
到了村口,付清剩下的一半車費,我從車上提下那個孤獨的旅行包。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,把孤獨的我拋棄在荒涼的大草原上。
這是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荒涼的小村落,土磚塊,泥巴牆,低矮的房屋,幾株老樹,埋藏著古老的藏族同胞們最原始的熱情和渴望。沉寂,在下午即將斜落的太陽光下,一切都變得毫無生機。我開始懷疑黑子的話,在我面前的這個地方,沉默得就像是一座雕塑。提著包,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,向村落中走去。

「嗷—」一聲雄壯而氣韻悠長的獒的吼叫聲乍然響起。
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。在部隊裏這麼多年,雖然打造了一副鋼鐵般的骨格,雖然練就了一身的膽識,但我還是被這聲虎膽龍威般的獒吼聲震得哆嗦了一下。
這一聲獒吼之後,村子裏其他人家的獒才跟著吼叫起來,顯然,領頭吼的這隻獒是村子裏這些獒們的王,也或者是后,因為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隻獒是公是母。
按黑子的指示,順著第一聲獒吼的方向尋去,我找到了一座寬大的院落,院門敞開著,一隻獅子般雄武的獒正氣勢洶洶地站在院門之內,面南背北地占據了主位,鄙視著呆立在院門外的我。
在這隻目空一切、氣勢高昂的獒面前,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槍口下的一隻獵物,或許這隻獒也正像當年我從狙擊步槍鏡裏守望自己的獵物一樣,正牢牢地盯著我,或者是嘲笑著我。
這隻獒竟然沒有拴鏈子,自由得就像是這個家的主人。我後退了兩步,重新打量她。
這是隻全身烏黑的獒,如果我沒摸錯院子的話,這隻獒應該就是大黑。她全身黑得沒有一根雜毛,像是剛從黑色染缸裏跳出來,根根毛髮蓬鬆著,像一頭發怒的獅子,正在衝我齜牙咧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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